粉色奶油裱花,点缀着新鲜的草莓,像一个小小的、触手可及的梦。现在,
它被一只不知名的脏手轻易捏碎了。廉耻?这个词像针一样扎着我。
愤怒在空荡荡的胃里灼烧,混杂着一种近乎麻木的疲惫。一次次投诉,
换来的不过是宿管阿姨无奈的叹息和一句轻飘飘的“下次注意”。下次?还有多少个下次?
我受够了这种被当作软柿子捏的感觉。“报警!”小薇义愤填膺地掏出手机,
“不能这么算了!”报警?我扯了扯嘴角,一个苦笑都挤不出来。一个蛋糕,
价值不过几百块,警察来了又能怎样?登记备案,然后石沉大海。这种憋屈,
像阴沟里的污水,无声无息地漫上来,淹没脚踝。“算了。”我听见自己的声音,干巴巴的,
连愤怒都显得虚弱。“算了?!”小薇的音调拔高,难以置信,“林溪!你的血性呢?
就这么被人欺负?”血性?我猛地转过身,对上小薇惊愕的眼睛。
宿舍楼惨白的灯光打在我脸上,我知道此刻自己的表情一定很难看。那被反复践踏的委屈,
像终于找到出口的毒蛇,嘶嘶地吐着信子。“那你说怎么办?在这里干嚎?
还是去把外卖架拆了?”我的声音不大,却带着一种连自己都陌生的冷硬,“嚎有用吗?
拆了有用吗?”小薇被我噎住了,张着嘴,一时说不出话。“有用的是证据。
”我深吸一口气,黏糊糊的空气钻进肺里,带着铁锈般的味道。那股冰冷的、沉甸甸的愤怒,
终于找到了它的形状——不再是软弱的气泡,而是凝结的、尖锐的冰锥。“能钉死他的证据。
”第二天下午,没有课。我揣着银行卡,顶着初夏午后过分殷勤的阳光,一头扎进了电子城。
空气里弥漫着劣质塑料和灰尘混合的味道。柜台后油腻的老板叼着烟,眯缝着眼,
量着我递过去的手机屏幕——上面是我昨晚在网上查到的、一款纽扣大小的微型摄像头图片。
“学生妹?抓贼?”他吐了个烟圈,语气带着点司空见惯的调侃,“这款就行,高清,夜视,
磁吸的,粘外卖架底下,神不知鬼不觉。”他熟练地报了个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