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,很快又被笑意覆盖:“明日寅时,孤会送你过边关。
记住——”他蓦地抓住我的手腕,将一枚刻着狼头的金牌塞进我掌心:“两年后的今日,
孤在沙门关等你,若你食言……”“我会回来的。”我挣开他的手打断他,
“等我亲手取了你的命,再用你的血,祭我墨羽军亡魂!”周弈珩大笑起来,
俯身在我唇上印下一吻:“孤等着。”【3】回到南启后,我沉寂了整整三个月。
我打听到晏宸对朝廷宣称,他在领兵前往沙门关途中突遭埋伏,未及支援以致我“战死”,
他不仅自请降职谢罪,同时还迫使朝廷追封我为“镇北侯”。然当今朝堂并无可用将才,
昏庸无能的皇帝竟未降罪于他,甚至加拨了几万兵马,命他统领都城。我隐姓埋名,
藏在了都城最混乱的西市。这里鱼龙混杂,正是建立情报网的绝佳之地。
我用周弈珩慷慨赠予的珠宝,买下一座不起眼的茶楼,组建了一个专门收集朝野情报的组织,
取名【听风楼】。此刻我正坐在【听风楼】二楼临窗的位置,冷眼瞧着楼下熙攘的人潮。
杂耍卖艺的市井之徒、挑着麦芽糖的老汉、还有腰间悬挂佩剑的江湖游侠……这些,
都是【听风楼】招募的眼线,他们的任务很明确:查出沙门关之战的真相。
心腹碧水适时地递上一盏温茶,垂手立在屏风前:“主子,北周的那个伤兵,醒了。
”我悠然地饮了一口,起身道:“走,去看看。”地牢里弥漫着血腥与草药混合的味道,
伤兵蜷缩在稻草堆里,瞎了的左眼缠着渗血的布条。“北周大皇子的密会,
你确定看到了南启人?”我蹲下身,解下他腕上的枷锁。
伤兵剧烈咳嗽起来:“咳咳…是…”“那人长什么样?”我急切地问。“他戴了面具,
但…腰间佩有一枚鎏金虎头牌。”鎏金虎头牌!那是晏宸从祖父那里继承的信物,
整个南启只有他一人佩戴。当年在演武场,他曾举着这块令牌笑着说:“墨儿若能胜过我,
这块令牌便送你做聘礼!”晏宸,你好狠的心!我的指甲深深掐入掌心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