”“谭氏股价暴跌,您对此有何解释?”尖锐的问题伴随着闪光灯疯狂的明灭,
瞬间打破了咖啡馆刻意维持的优雅宁静。人群的目光如同探照灯般聚焦过去。
一个男人被几个扛着长枪短炮的记者堵在门边,进退维谷。谭沉。刘悦的心猛地一沉,
像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。隔着攒动的人头和刺目的闪光,她清晰地看到了他。
一身挺括的黑色西装此刻显得有些狼狈,领带微松,几缕黑发垂落在紧蹙的眉峰前。
他的下颌线条绷得极紧,薄唇抿成一条冷硬的直线,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没有慌乱,
只有一片沉沉的、几乎能将人冻伤的寒冰。他试图拨开人群,
但记者们如同嗅到血腥味的鲨鱼,围堵得更加紧密,话筒几乎要戳到他的脸上。“无可奉告。
” 他的声音不高,却带着一种金属般的冷硬质感,穿过嘈杂清晰地传来。
然而这回答如同火上浇油。一个矮胖的记者挤到最前面,唾沫横飞:“谭先生!
您这是心虚吗?有内部人士爆料,资金缺口高达十亿!您打算如何向股东交代?
是不是早就想好退路了?” 问题一个比一个诛心。刘悦的指尖在平板边缘收紧,指节泛白。
她看着他被逼到角落,
看着他眼底深处那极力压抑却依旧透出的一丝疲惫和……被围攻的孤狼般的狠厉。
一年前那个意气风发、站在云端向她伸出手的谭沉,与眼前这个被流言蜚语撕扯的男人,
身影在她脑海中剧烈地重叠、冲撞。心脏像是被粗糙的砂纸狠狠摩擦,钝痛蔓延开来。
那痛楚里,还混杂着沉甸甸的、几乎将她压垮的悔意。一年前的风暴之夜,
他电话里的声音嘶哑疲惫:“悦悦,我需要你…” 而她,
只看到铺天盖地的负面新闻和“内部人士”言之凿凿的爆料截图,
巨大的恐慌和一种被欺骗的愤怒攫住了她。她逃走了,只留下一句冰冷的短信:“谭沉,
我们结束了。别再找我。”此刻,看着他独自承受这汹涌的恶意,
那短信的每一个字都化作烧红的烙铁,烫在她的心上。身体比意识更快一步。
刘悦猛地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