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有纯粹的戒备和审视。第七天夜里,他终于彻底清醒。当宋若瑶端着药碗,
带着一丝劫后余生的疲惫笑意靠近他床边时,迎接她的不是感激。他猛地坐起,
动作快得如同鬼魅,冰冷的手指如同铁钳般瞬间扼住了她的咽喉。巨大的力量让她瞬间窒息,
药碗脱手摔在地上,碎裂成片,苦涩的药汁溅了一地。“谁派你来的?”他的声音沙哑干涩,
如同砂纸摩擦,带着浓重的血腥气和毫不掩饰的杀意。那双眼睛,锐利得能刺穿人心,
里面翻涌着宋若瑶完全无法理解的、深不见底的黑暗和暴戾。她被掐得眼前发黑,
只能徒劳地用手去掰他铁钳般的手指,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。
死亡的阴影从未如此真切地笼罩下来。就在她以为自己必死无疑的那一刻,
扼住咽喉的力量却骤然松了。他猛地咳嗽起来,咳得撕心裂肺,指缝间渗出暗红的血沫,
高大的身躯痛苦地蜷缩下去。他伤得太重了。宋若瑶瘫软在地,大口喘息,
脖子上留下深紫色的指痕,火辣辣地疼。
她惊恐地看着床上那个剧烈咳嗽、浑身散发着不祥气息的男人,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,
自己救回来的,可能根本不是人,而是一个披着人皮的、随时会择人而噬的凶兽。
咳嗽平息后,他抬起眼,布满血丝的眼睛死死盯着她,那眼神不再仅仅是杀意,
更添了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、评估物品般的审视。他缓缓开口,
声音冰冷得不带一丝起伏:“从今日起,你是我的了。”没有解释,没有余地。第二天,
她就被人强行带离了那个充满草药清苦气息的小药庐,塞进一辆密不透风的马车。
等她再次见到天光,已身处这间华丽却冰冷、如同巨大金丝鸟笼的王府深院。她的活动范围,
仅限于这间陈设考究却毫无人气的卧房和旁边一个巴掌大的小院。院门永远紧闭,
外面守着沉默如石的侍卫。她成了这座奢华牢笼里唯一的活物,
一个被精心圈养起来的“东西”。直到第一个月圆之夜来临。
她被带到这间铺着厚厚绒毯、燃着昂贵熏香的暖阁。晏辰屏退了所有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