喉咙里全是血腥味。我不敢回头,但能感觉到那股冰冷的、带着腥气的压迫感,如影随形!
村子不大,我很快就看到了村口那棵歪脖子老槐树。冲过去!冲出村子就有活路!
就在我离村口还有十几步远的时候——呼!一道黑影带着腥风,猛地从我头顶掠过,
重重砸在村口的泥地上,挡住了我的去路!是铁牛!他像鬼魅一样,提前堵在了村口!
他慢慢直起身,那只血红的独眼死死盯着我,缓缓地、极其缓慢地摇着头,
喉咙里发出“嗬…嗬…”的低沉笑声,像是在说:你跑不掉。我绝望地停下脚步,浑身冰冷,
双腿抖得几乎站不住。完了…村子成了笼子,我是笼子里的猎物…就在这时,
我眼角的余光瞥见,村口那棵歪脖子老槐树下,似乎有个人影!影影绰绰的,看不太清。谁?
还有人没跑?还是…别的什么东西?铁牛也注意到了那个影子,他猛地转向槐树方向,
发出一声威胁性的低吼。树下的影子动了动,一个沙哑苍老的声音,像破风箱一样响起来,
种奇异的腔调:“傩师…祭品错了…规矩破了…‘门’…开了…”……10那声音干涩沙哑,
像砂纸磨石头,听得人浑身难受。在这死寂的夜里,却像一道惊雷!铁牛,或者说“祂”,
猛地转向老槐树的方向,喉咙里发出更加低沉、充满警告意味的嘶吼。
那只血红的独眼死死盯着树下模糊的人影,似乎带着一丝…忌惮?我也愣住了。这谁?
村里还有这号人物?借着祭台那边木桩血印透过来的一点点微弱红光,
我终于看清了树下的人影。是个老头。干瘦得像根柴火棍,穿着一身分不清颜色的破烂衣裳,
头发胡子乱糟糟地糊在脸上,手里拄着一根歪歪扭扭的枣木棍。
他就那么佝偻着背站在槐树下,像生了根。是老柴头!村西头那个疯疯癫癫的孤老头子!
平时不是在河边发呆,就是在村口槐树下打盹,谁都不搭理,小孩拿石头砸他都不还手。
他怎么会在这儿?还说出这种话?“老…老柴头?”我试探着叫了一声,声音抖得厉害。
老柴头浑浊的眼睛在乱发后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