你必须完全配合治疗。”她的语气又恢复了那种专业、冷静的医生腔调。我点点头,
看着她忙碌的背影,心里那个巨大的疑问再次浮现。接下来的日子,是漫长而痛苦的恢复期。
化疗的副作用让我呕吐不止,吃不下任何东西。
免疫系统的重建过程伴随着高烧和感染的风险,我像一个被关在无菌罩子里的易碎品,
脆弱不堪。这段时间,我的世界里只有两个人。一个是我自己,在生死线上挣扎;另一个,
就是顾盼。她几乎是以病房为家,衣不解带地照顾我。她会亲自监督我的用药,
调整营养液的配方,细致到每一次体温和血压的监测。她会逼着我吃东西,
哪怕我刚吃下去就吐出来,她也会面无表情地收拾干净,然后换一种食物,继续让我尝试。
她很少笑,话也不多,总是那么清冷、专业。但她的存在,本身就是一种力量。
在我因为化疗掉光了头发,绝望地砸碎镜子时,是她默默地收拾好一地狼藉,
然后递给我一顶帽子,淡淡地说:“头发还会长出来的。”在我因为持续高烧,
神志不清地说胡话时,是她守在我床边,用酒精一遍遍擦拭我的身体,为我物理降温,
整整一夜未曾合眼。有一次,我半夜惊醒,发现她正坐在床边,看着窗外的月光发呆。
“顾盼,”我轻声叫她,“你怎么还不去睡?”她回过神,摇了摇头:“睡不着。
”“是在想……心事吗?”我试探着问。她沉默了片刻,反问我:“你呢?还在想他们吗?
”我知道她指的是陈峰和苏晴。我的手瞬间攥紧了床单,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。
怎么可能不想?每一分每一秒,那种被背叛的屈辱和仇恨,都像毒蛇一样啃噬着我的骨髓。
我活下来的唯一动力,就是复仇。“想。”我从牙缝里挤出一个字,“我想让他们,
血债血偿。”顾盼静静地看着我,月光在她眼中流淌。“那就好好活着。”她说,
“只有活着,才有资格谈复仇。死了,就真的一无所有了。”她的声音很轻,
却带着一种洞悉一切的穿透力。“顾盼,”我看着她,终于问出了那个盘桓已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