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将来接手家族艺术基金会铺路。我犹豫片刻。还是决定告诉她。
发了条信息——「林伯远知道了。」「我搬出来了,在排练室。」
她大概在某个衣香鬓影的宴会上。没回。一天,两天,三天……石沉大海。电话打过去,
永远是忙音。直到开学前夕。苏棠终于发来一条信息。字句简短,透着冰冷的决绝——「嗯。
」「我爸也知道了。」「分手吧,许眠。」「我们注定不是一路人,我的未来在聚光灯下,
不在狭小的排练室。」7我坐在排练室积灰的窗台上,看着雨幕。空气潮湿,
混着灰尘和松香变质的气息。我想起苏棠追着我跑的样子,为我打架时裙子破了也不在乎,
眼睛亮晶晶地说我的琴声值得被听见。她曾那么热烈地捧起我破碎的自尊。信誓旦旦。
“许眠。”“我会让你站在最大的舞台上。”原来,再璀璨的聚光灯,
也照不亮我们之间名为“阶级”的鸿沟。那一晚。
我把那些偷拍的照片找出来——这是我们仅有的“合影”。我拿出打火机。一张、一张,
点燃。火苗跳跃,吞噬着照片上曾经鲜活的依偎,也吞噬了我最后一点可笑的幻想。
就这样吧。我和苏棠。曲终人散。8开学后,我回到学院,像个幽灵。收起所有妄念,
只练琴。也许是心死了,琴技反倒精进不少。新来的客座教授是享誉国际的小提琴大师,
听完我的期末演奏,把我叫到一边。他翻了翻我的练习谱,指着其中一段巴赫无伴奏。
“技巧有瑕疵,但感情很特别。”他看着我,眼神带着审视和一丝不易察觉的欣赏。
“柏林爱乐学院有个大师班项目,缺一个亚洲面孔的旁听生。虽然没奖学金,但机会难得。
”他顿了顿,报出几个名字。都是国际乐坛如雷贯耳的人物。我怔住了。这机会千载难逢。
但我身无分文。自从离开林家,林伯远彻底断了我的经济来源。别说柏林,
连去隔壁城市的路费都成问题。我沉默着,指尖冰凉。教授似乎看穿了我的窘迫。
他拍了拍我的肩,叹了口气。“不急。”“好好想想,想清楚了告诉我。”9我退了...